清晨七點，顏白淺在規律的生物鐘下醒來。第一個冒進腦海的是，今天要上班嗎？在發現不用之後，這才註意到床上的不同，然後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。

她很鎮定。畢竟那整個過程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。雖然可能也許帶一點酒精作祟的成分，但那根本上絕對還是出於自己的本意。

只是也還是有些被昨天的自己震驚到。原來她竟是喜歡美色的嗎？所以當對著他的時候，總是會忍不住想親近。不過迄今為止，也只有他，能讓自己毫不介意的做出最親密的姿勢了，甚至是像這樣的交合，她也覺得，是不錯的事了。除了一開始有些疼以外。不過他很溫柔，寧願自己難過也還是要盡可能的減少她的痛苦。她還記得之後他抱自己去洗澡，然後...就不記得了。她睡著了。

就在她回憶昨天的詳細經過時，鐘謹也慢慢轉醒。睜開眼睛意識到所處的環境後，他的第一反應是緊張。緊張白淺對昨晚之事的反應。此刻她正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，臉上看不出表情。

“淺淺...”

聽到他說話，白淺這才回過神來，“哦。你醒啦。”

她竟然，如此平靜。看著他的臉，看到他們同床共枕的事實，她的反應竟是如此平靜。

可是鐘謹做不到，心提到嗓子眼，就是不知道她對昨晚到底是什麽看法，今天過後又會對他們的關系做些什麽，“淺淺，昨天晚上...”

“嗯？”見他欲言又止，顏白淺擡眼詢問。

在心裏建設良久，某人終於豁出去了，“經過昨天晚上，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可以改變一下了？”

“要做什麽改變？”

她的話讓鐘謹有些頭疼，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，“普通朋友之間是不會、嗯。做這件事的吧。”他指指兩人不著寸縷的身體，“所以，我們、”

“啊。你的意思是...”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麽，顏白淺突然停住了，沒有繼續把她想的說下去。

“嗯。做我女朋友吧。”

他用的是祈使句，可是其實，他心裏並沒有任何把握。只是總得踏出這一步，才能知道後面是否走得通。

顏白淺沈默片刻，“讓我考慮一下吧。我現在不知道怎麽...”

“要多久？”他有些急躁的脫口而出，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，抿抿唇，不再說話。

“最遲明天吧。我想好好想一想，現在有點亂。”

最重要的事已經商討出一個結論了，放松下來的鐘謹看看兩人現在的狀態，不禁失笑。他們竟然就這樣赤裸著躺在床上，還有心思一本正經的討論關系的歸屬問題。

雖然白淺的身子他早在昨晚就已經上上下下看了個遍，但是此刻，卻也還是忍不住要為她著迷。

看到他越來越炙熱的眼神，顏白淺也恍然清醒過來。雖然昨晚的她大膽又熱情，今早也從容又淡定，但她畢竟也還是個女人，是個對男女之事尚懵懵懂懂的女人，面對與男人的坦誠相見，也還是會害羞的。尤其是當那個男人還用一雙無比熱忱的眼睛盯著自己時。

事事都總是相對的，你若強勢，另一方就會漸弱，而如果是對方占優勢，那自己就必定會處於下方了。白淺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。

本來她是很坦然的。可是當鐘謹的氣勢越來越強時，她的氣息就變得微弱了，甚至臉也開始慢慢泛紅，手腳不知如何擺放是好。那樣的眼神代表什麽，她自然是知道的。只不過...現在的他們確定要做嗎？昨天那個，其實也可以說是一個意外吧。盡管都是自己有意無意一手造成的。可是現在，他們都是無比清醒的吧。如果做了，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癥？

盤算良久。好吧。其實也就猶豫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而已。正當顏白淺已經做好準備，接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時，鐘謹卻只是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吻，然後轉身起床了。

要說鐘謹不想要，那自是不可能的。可是眼下她還並沒有確定，所以他也只好忍著，給她足夠的空間，好好考慮。只是苦了他在這大冬天的，還要去沖涼水。

原本想好的事情沒有發生，顏白淺說不清心裏是種什麽感受。看見他走進浴室，她也坐起身，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。在這個過程中，她看到了他留在自己身上的點點痕跡。用手指輕輕觸碰，腦海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昨晚他親吻自己的畫面。他的吻，很能醉人。

躺在床上不覺得，起來後她才發現，下面還是有點疼的。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，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疼。末了，她又看到床單上的血跡。早已經幹涸，顏色也變得暗黑。這就是她第一次的印跡了。沒想到發生的這麽突然，又這麽理所應當。

這樣也不錯。原本她還以為，她會一輩子也無法與人做這件事，因為每次想到就會開始反感，覺得惡心。而每次與男子的接觸，更是讓她避之不及。只是肢體的觸碰就已經很難忍受了，何況是這樣親密的...沒想到如今這麽輕易的就破解了。大概也只有他能破解了。

鐘謹出來後，發現顏白淺就這樣坐在床上，盯著床單出神。想到昨晚她喊痛了，有些擔心的走過去問道，“怎麽了？不舒服嗎？是不是昨晚弄疼了？”

白淺擡起頭看他，搖搖頭，笑了。然後下床，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，隨口問他，“你刷牙洗臉了嗎？洗漱臺的櫃子裏有新牙刷，看見沒？”

“...沒。”

“哦。那你先去洗吧。”然後自己轉進了廚房。

等鐘謹再出來的時候，她已經弄好了一頓早餐。

嗯。其實也就是一點清粥小菜啦，加上兩個荷包蛋，一人一個。

她招呼他過來吃，然後自己進了洗漱間。

看著這個畫面，鐘謹突然有一種他們本是結婚多年的夫妻的錯覺。兩人就在同一個屋檐下，一起經歷那些生活的瑣碎。

有點感動。

默默的端起她為自己盛好的粥，一點一點細細品嘗。溫熱的食物溫暖了空空的胃，也溫暖了空空的心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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